浅艺

《共生》（一）

原著向

如果佐助最后一战之后依旧选择用死亡作为终结衍生出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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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压顶，整个世界都处于前所未有的灰暗之中。没有寒鸦啼鸣，也没有什么血流成河，四战时期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死寂。

宇智波佐助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下的石头冰冷潮湿，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汲取着他的体温。耳边是终结谷从未停止过的水流声以及属于漩涡鸣人的呼吸声。伴随着急促又平稳的呼吸声似乎还有什么温热的气流，佐助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被仇恨驱使着行走的半生，为爱疯狂背离世界的半生，再没有一刻如这时一般容许他放空自我。

眼角的泪淌出，在注意到鸣人的视线时佐助扭过了头。在这一刻他承认了，这场战斗，属于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战斗，是自己输了。

或许早在漩涡鸣人夺走自己初吻的那个恶作剧发生时，自己就输了。

在鸣人的记忆里，他看到了温暖坚强和灿若阳光的救赎。而将仇恨与黑暗融入骨血的自己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到达彼岸了。就算是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原谅木叶对宇智波的裁决，一旦放下这仇恨，他将不知道如何自处，也无颜面对血月之下宇智波流尽的鲜血。

猩红的，在每一个梦里燃烧成烈焰的鲜血。

鲜血随着断臂不停地流淌，精神上渴望死亡的情绪让身体变得僵硬冰冷。他深吸口气，空气潮湿地顺着气管涌进心肺，刺骨的寒意让他甚至想要瑟缩。但他终究什么也做不到，气力早已用尽，轻轻挪动一下都是砭骨的疼痛，他的大脑无悲无喜，像是回到了一张白纸的时代，只有鲜明的遗憾在胸腔里跳跃。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和鸣人什么是爱，但是除了爱他已经找不出任何的情感来形容自己对鸣人的感情。从相识就没有停止过的关注与思念，无论身在何方都能够在梦里侵扰的身影，还有身陷囹圄时下意识会想起的笑容，在终结谷离开的时候印在对方额头上的嘴唇……

漩涡鸣人是他唯一的温暖了。可是他的未来永远不可能属于一具冰冷的尸体。

拨云见日，在暖阳照到身体的一刻佐助惊醒了。他漆黑的眼睛戒备地看向周遭，想要撑起来的身体传来不堪重负的疼痛，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他侧过头，看到的是漩涡鸣人安睡的面容，阳光很暖，阴影厚重，鸣人的脸上交织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却温柔平和得让佐助几乎湿了眼眶。

他庆幸着小樱和卡卡西还没有赶到，利用一夜的休息积攒下来的气力开启了写轮眼。红色的花纹绝美中染着不详，漆黑的火焰从一株小小的火苗化作噬人的烈火只用了一瞬。宇智波佐助的神情温柔又坦然，天照烧灼皮肉的疼痛已经无法再令他动容，他走过了人间最惨烈的炼狱，承受了世间最残酷的刑罚，然后站在他无法企及的天堂之前，用漆黑的焰火焚烧尽自己的爱与恨。他永远无法用灿烂的笑容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除了死亡，就是复仇。他的眼睛片刻不离地看着熟睡的鸣人，隔着不详的黑色，将眷恋和爱焚烧成灰烬。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无法共存。因为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宇智波的鲜血和木叶的存续。

他用温柔的眼神作出了残酷的选择。唯有死亡。

他看见惊醒的鸣人睁大的蓝眼睛，里面藏着他最喜欢的温暖，细小的缠绕在他的心脏上。鸣人狼狈得像是一只在命运的洪流里挣扎的蚂蚁，用尽全力也只能够轻微的挪动一下手指，除了发出悲戚的声音和没有意义的眼泪之外，他甚至连说一句真心话都做不到——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这一次，漩涡鸣人没有办法妨碍宇智波佐助了。他睚眦欲裂，眼睛通红，在意识空间里无措地寻找着早已沉睡的九尾，无力像是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他驱使着这具让他有些愤恨的身体想要靠近被黑焰笼罩的人。一根手指开始轻微的动作，渺茫的希望撑着摇摇欲坠的火苗，破破烂烂的身体在他的执着下变成一个扭曲的角度，他声嘶力竭地想要触碰到对方，他心心念念的是自己无法共生便共死的承诺。

他难以忍受宇智波佐助的逃离！他无法认同失去眼前之人的未来！

鸣人从来没有见过佐助这样温柔的笑，带着几分熟悉的傲气，又柔和得让人产生一种被他宠爱的错觉，悲伤影子一样伴随着两人，鲜血和痛苦的终点都是死亡。

与其给鸣人捅破最后一层纸让他深陷两难的境地，不如让他浑浑噩噩地去完成他的梦想。佐助这样想着。他心甘情愿成为鸣人口中永远的友人，甚至可以想象鸣人未来可能迎娶的妻子。属于漩涡鸣人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梦想达成，娇妻在侧，儿女绕膝，这才是漩涡鸣人的未来，他连想都不会想的幸福。

宇智波佐助的秉性，温柔的近乎残忍。

他留给漩涡鸣人的，竟然只是一簇随风而逝的余烬。凄艳的死亡与笑容像是从时空的罅隙中溜出来的砍刀，在漩涡鸣人的人生上整整齐齐地切下一个断口。一边是流血的欢笑，一边是苍白的未来。

漩涡鸣人终究没有能够随着佐助离去。他含着泪在小樱和卡卡西的注视下强颜欢笑，在宇智波的旧地为佐助立下了一个衣冠冢。他的决意在现实面前过于轻浮，无论是百废待兴的木叶还是活着的亲友，他的死亡无疑都是雪上加霜。他做不来宇智波佐助一样残忍的事情，他只能把所有的伤痛混着鲜血咽下去，然后摆出盛世太平的笑容接过梦想中的位置。

村民的目光亮若星辰，他们高声赞叹着漩涡鸣人的英雄事迹，大肆宣扬着四战英雄的成长历史。漩涡鸣人站在高高的火影楼上，眼底是村民们充满敬意的神色，他回以笑容，甚至偶尔跑到孩子堆里抱着他们一起玩闹。

悲伤在他身上如雪消融。

卡卡西和小樱收拾起同样又不同的悲痛，紧紧地站在漩涡鸣人的背后。他们坚信着鸣人的决心会改变人类的劣根性，他们也明白，世界上唯有一个漩涡鸣人拥有改变世界的机会。

没有人记得，备尝冷眼受尽欺辱的小男孩，在冰天雪地中跌跌撞撞的哭泣。

世人高诵英雄的史歌。

英雄在坟冢之前站成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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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搞就搞。我要搞一个自己喜欢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