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艺

《共生》（三）

 原著向

ooc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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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宇智波佐助来说，切断和漩涡鸣人的联系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因为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一定会被漩涡鸣人拼命阻止。

大蛇丸的研究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佐助也久违地体会到了生命之中没有查克拉的感觉——和进入七班之前一样。佐助开始在身体素质上下功夫，不用查克拉也不用忍术，在这座人迹罕至的山头上打猎，练剑。

这段时间的他不像是忍者，更像是武士。

山里并非没有大型食肉动物，偶尔遇上佐助也会费一番功夫才能解决。他逐渐习惯只有一只手该怎么战斗，怎么在行走的路上寻找到平衡。一开始很艰难，他身上时常会有大大小小的伤口，野兽的抓痕和咬痕深可见骨。但随之肉眼可见的，是他的体术得到了飞速提升。

整日里面对山水动物的日子有些无聊，但算不上寂寞。潮湿的山洞让他难受，衣服整日里都是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

这种却日子并不难熬。早年佐助和大蛇丸在蛇窟的时候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寂寞和寒冷，那段时间他的眼前只有数之不尽需要打倒的敌人，刀光剑影，脚下遍地是人，没有言语，也没有阳光，阴冷潮湿得让他几乎失控。

索性他控制住了自己。无边的寂寞和思念疯狂生长，过去的记忆如野草蔓延，阳光和黑暗接触时发出滋滋的消融声，让他勉强控制住了手上的剑——绝不让自己的双手染满无辜者的鲜血。

但是真正让佐助避之不及的是时常来这边骚扰他的漩涡香磷。

女人眼中的爱慕愈发不加掩饰，灼热得让他忍不住想要逃避。爱与被爱都让他感到沉重，背负这么多东西的他已经没有心力去回应一个女人的风花雪月了，更遑论，他已经明了自己对漩涡鸣人旖旎的思念。

他并不打算对香磷的小心思做出回应，但是他深刻明白自己应该把事情说明白。香磷对他真心实意的好令他感动，所以更能体会到解释清楚的必要性。

在香磷避开木叶的眼线又一次来看他时，佐助拉住她，对她说道：“香磷，谢谢你。”漩涡香磷回头的时候眼睛里划过一缕疑惑，在看到佐助满脸正色时心里涌出某种猜想。她勉强挂上笑，挑挑眉，一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这话你说过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佐助？”

佐助面不改色地松了手，仍是认真固执地看着香磷，“但是，对不起。”

香磷左手抚上自己刚刚被佐助抓住的地方，心里的难过无可抑制地流露出来。但是她没有哭，她不喜欢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哪怕眼前的人是她心尖尖上的男人。于是她推了推眼镜，笑道：“这话你不是说过了吗？虽然你这家伙的确挺混蛋的，不过原谅这种话也要我说两遍的吗？算了，我就再说一遍。因为你是宇智波佐助，所以我没有办法不原谅你，无论你想要我的命还是拒绝我可笑的爱慕。”

佐助微微睁大眼睛，对于香磷突如其来的的坦白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有安慰别人的经验，只好抿了抿唇，笨拙地反驳：“并不可笑。”

香磷噗嗤一声笑出来，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老娘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老娘的男神还有点可爱的属性呢”。

佐助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只是脸上悄悄染上一点红色。

拒绝香磷的爱慕之后，佐助又等了大概半年，大蛇丸才终于捧着一个卷轴兴冲冲地来了。

大蛇丸的立世之本便是废寝忘食的研究精神和稀奇古怪的研究成果。这一次大蛇丸也不负所托，一碗汤药成功切断了鸣佐二人查克拉的感应。

佐助啧啧称奇，就看到大蛇丸满意到得意洋洋的样子，登时收敛了脸上的喜色。

大蛇丸现在的研究基地是曾经蛇窟的据点之一，外面有大和亲自看守。不过以佐助现在的力量，想要瞒着大和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不要太简单。里面的摆设甚至有点眼熟，佐助好奇地翻着大蛇丸近期的备案，上面写着木叶方下达的研究任务。

“创造血继界限……”

佐助冷冷地笑了一声，在昏暗的空间里尤其刺耳。一年而已，四战刚刚结束，忍界都百废待兴，木叶竟然已经带头搞起了禁忌研究，简直不知所谓。这种研究如果真的有了成果，忍者世界的格局又要大改，血继界限可以凭空创造，又有多少人会被当做工具一样赋予能力成为战争工具？

“木叶顾问团瞒着火影暗中下达的任务。”

大蛇丸在旁边笑道。他只是搞研究的，至于研究成果会被怎么利用，又会带起怎样的腥风血雨，他都半点不关心。毕竟，蛇总是冷血动物。

“当然得瞒着鸣人，不然他能把你这破地方拆了再跑到顾问团面前掀桌子你信吗。”佐助的脸色稍微缓和，唇角似有似无噙着冷笑。漩涡鸣人的名字总能轻易牵动他的心神。

大蛇丸了然地笑了笑，选择性地把佐助的这句话给忽略掉。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试图和宇智波佐助讲道理，他不但蛮不讲理，还能糊你一脸，何必呢。

香磷从一旁探出个头，反驳道：“漩涡鸣人现在哪儿有这个能耐。佐助你是没看到过，这臭小子当初见到我们就喊打喊杀，现在又乖又怂。”

佐助心里一动，脸色顿时变了，来不及反驳香磷带着点儿嘲讽的话语，甚至来不及说些什么，急忙躲到一旁的杂物之后，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嘘”的动作。

大蛇丸眯着眼睛话已经说了一半“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看到佐助的动作细长的眼睛往一旁一偏，刚好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口走进来，笑意加深的同时接道：“没想到我还会有和火影大人私下会晤的一天。”

来人正是木叶的现任火影——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皱着眉头，湛蓝的眼睛嫌弃地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最后落在大蛇丸身上：“我有一个任务，以我个人的名义交给你。”

大蛇丸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在察觉到鸣人不耐烦且蠢蠢欲动的眼神时懂事的闭了嘴。虽然不知道木叶发生了什么，但是七代目现在满腔怒火急于找人宣泄，最好是打一顿的情绪还是好好的传达给了他。他问道：“什么任务？”

漩涡鸣人将一个卷轴拿出来，凝重地说道：“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我要知道这个卷轴上所载忍术的解法，越快越好。”

大蛇丸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结果卷轴摊开，在看到上面记载的内容时眼里划过一抹诧异。一直紧紧注视着他神色变化的鸣人突然开口：“怎么？你见过这种忍术？”

大蛇丸无奈的摊摊手，细长的舌头有些兴奋地探出来，“别误会，我只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人才想出这样的方式来控制别人。”

鸣人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然后做出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目光下移的过程中瞥到了桌上摊开的卷轴，朝那边走了过去：“这些东西你都不需要知道，你只用告诉我破解的方法就是了……咦，你还在进行人体实验？”漩涡鸣人颠了颠手上薄薄的纸页，愤怒已经在眼睛中跳跃。

大蛇丸急忙解释道：“这是顾问团最近派过来的任务，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现在是正经的研究所，只搞科学，不管其他的。”

鸣人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丢下一句“尽快破解这个卷轴”便转身匆匆离开。

大蛇丸和屋内的其他人正要松一口气，已经半只脚踏在门口的鸣人突然又转过头来，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大蛇丸，你这家伙，偶尔也有些时候能让人顺眼一点啊。”话音一落，他已经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佐助怔怔的看着鸣人离开的背影，鸣人最后一句话几乎让他以为他已经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情了，但是漩涡鸣人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大蛇丸心有所感地看向佐助，询问道：“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刚刚我能感觉到他的靠近，他就应该也能感觉到我的气息。”佐助沉吟着仰了仰头，突如其来的重逢，哪怕是单方面的还是让他已经平静了一年的心起了涟漪，剧烈的心跳声跳的他脑袋疼，半天没能停下来。他终于下定决心般地叹了口气，“我不会放弃复仇。”

“现在的我还不能确保自己能打败漩涡鸣人，虽然刚刚那个照面给我的感觉是我现在应该比他强那么一点点。这还不够，我需要出去历练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就好好的替木叶打工，韬光养晦就好，等我回来，就是对木叶动手的时候了。”

“在此之前，我会去一趟木叶。还有，大蛇丸，鸣人刚刚送过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是说了吗，我也不知道呢~”

“我不相信你。”

“……”

“说不说？”

“好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日向家笼中鸟的刻印之法，也不知道火影大人是通过哪种途径搞到手的呢，日向家主可不像是会乖乖交出这种东西的人呢~”

佐助恍惚间记得当年中忍考试的时候见到过的少年，隐约间抓到了什么。也许，这个卷轴能够导致日向家和漩涡鸣人的彻底决裂呢，身在日向家中又心向火影的内鬼是谁也已经昭然若揭。

“佐助君是怎么打算的呢？”

佐助平静地道：“鸣人怎么说的你就怎么做。木叶的内斗和我们没有关系，除非……”

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完，大蛇丸已经露出了明白的笑容。

 

 

漩涡鸣人没有看到是谁送来的卷轴。他心怀感激，更加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新政遇到的阻碍超乎想象，日向家横在面前像是无法逾越的高山，还有顾问团的横加阻拦，明里暗里的各种绊子没有断过。幸好还有奈良鹿丸的主持大局。

漩涡鸣人回到火影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在路上遇到了雏田，女人规矩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匆匆离开了。鸣人的心里怀揣着心事，他无法确定在大蛇丸的研究基地里感觉到的气息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的幻觉，甚至于他都没敢深入探究。

美梦做多了，也就不期望成为现实了。

只是这一次太真实了。鸣人忍不住地想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早上得知顾问团对宇智波旧地的处置展开了讨论，他还没来得及参与进去就看到了放在火影办公室窗口的卷轴，然后是匆匆赶往大蛇丸的基地。

他对大蛇丸没有好感，也不相信他，但是这个时间除了大蛇丸之外，他已经想不到谁拥有破解笼中鸟的智慧的同时可以瞒过木叶的眼线了。大蛇丸身边或许有一两个暗卫，还有一个明面上的大和，但是和木叶里层层叠叠的眼线比起来已经是再安全不过的地方。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讨论结果出来了。宇智波旧地……再有二十分钟，可能就不存在了吧。”鹿丸手上捏着讨论的结果，对刚刚走进来的漩涡鸣人低声说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在鸣人前往大蛇丸基地的时候，他绞尽脑汁和顾问团唇枪舌战，最终还是不能阻挡什么。他们都知道，这是顾问团对他们实施新政的反击，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过，这反击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精准。

好像有一道惊雷落下，将鸣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劈成了粉碎。他呆呆地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消化掉了这句话的含义，他的指尖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表情让鹿丸甚至感到难过，他只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握紧拳头，无能为力。

如果宇智波旧地不在了，佐助就真的没有家了。鸣人抬了抬头，迅速展开笑容。他转身就跑，跑的冷风如刀，刮在脸上，路过的所有人都成了乱影。

无法妥协。漩涡鸣人的眼睛很亮，执着在里面生根发芽。